Shao Yanxiang's report about his ideology during the Chinese New Year

邵燕祥汇报春节期间的思想认识

Releases Date: 

Feb, 1969

Issue Category: 

The Great Proletarian Cultural Revolution, commonly known as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was a social-political movement that took place in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from 1966 until 1976. Set into motion by Mao Zedong, then Chairman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ts stated goal was to preserve...

〖邵燕祥,时任中央广播电视剧团编导组编辑。〗

 

思想汇报(2月19日)

 

首先,敬祝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这一周是春节。今年的春节过得极有意义。休假的几天,重读了1966年中央工作会议上林副主席和伯达同志的重要讲话,重读了江青同志主持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的纪要;初步整理了自己在文艺黑线控制下在所谓“工作”和“创作”中放毒罪行的事实(主要是所写所编坏作品、坏节目的目录)。

与此同时,读了报上关于落实各项无产阶级政策的报道和关于新人新事的报道。全国一片热气腾腾,大好形势。把毛主席的政策化为亿万群众的自觉行动,用毛泽东思想统帅一切,由“最有远见,大公无私,最富于革命的彻底性”的工人阶级领导上层建筑的斗批改,这不仅在别的国家从来没有过先例,就是在我国,也是史无前例的。今天,毛泽东思想大普及的政治局面,是只有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摧挎了刘少奇为首的黑司令部之后,才可能出现的。越来越使人相信林副主席的这一论断:文化大革命中,损失最小最小,成绩最大最大!无数事实表明,成绩之一就是人的改造,人的精神面貌的巨大变化。具体到我,文化大革命的洪流对我的冲击,也触及了我的灵魂,荡涤着我灵魂深处的污垢,使我的世界观发生着变化。我现在深深感到,在毛泽东思想指引下的广大革命人民的革命实践,是我最好的活生生的教材和最有说服力的老师。举一个小小的例子:贫下中农掌握教育大权的革命实践,雄辩地使我认清了苏联影片《乡村女教师》宣扬资产阶级教育路线的实质,揭穿了影片树立的正面人物的阶级本质;这不仅是对一部影片的具体评价问题,实际上涉及了以路线斗争的高度观察一切这一原则问题,并且进一步打破了对苏联所谓优秀文艺作品的迷信;这启发我更深入地思考自己在修正主义路线下“积极工作”,也就是积极地用资产阶级世界观改造世界,有助于从世界观的根本上彻底否定自己。

春节前夕吃忆苦饭,对于像我这样对毛主席犯罪的人来说,首先,是应向党和劳动人民请罪。这碗忆苦饭告诉我们:如果刘少奇复辟资本主义的阴谋得逞,劳动人民就将吃二遍苦,重新沦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牛马不如的生活;而我过去在意识形态领域放毒,正是为资本主义复辟制造舆论。其次,我也联想到我的出身、教养,如同林副主席指出的:“不懂得什么是阶级,不懂得什么是剥削,就不懂得革命。”我是从不懂得革命而又自居为革命的动力,终于走向革命的反面的。

说到吃忆苦饭,说到劳苦人民过去“糠菜半年粮”,想起一件事。我在1946年写的一篇小品文《拾野菜》,曾写到当时东单广场上贫苦妇女挖野菜的场面。但我并没有从而引申、联系到阶级剥削、社会压迫的主题,相反,却以旁观者的姿态,联想到诗经里“采采芣苢”“采采卷耳”两诗的意境、画面,这是什么思想感情?什么立场?可以毫不含糊地说,这是资产阶级的感情,资产阶级精神贵族的立场!这哪里有一点同劳动人民甘苦与共的气味呢?!写那篇文章时我才13岁,但已可看到家庭经济地位和旧文化对我的影响,这就是阶级烙印。如果不作脱胎换骨的改造,怎么行呢!

这个星期里,曾因劳动关系(还展览柜),到故宫博物院去了好几趟。我想到还在我刚刚学会读书和写点东西的时候,读了一些帝王将相的故事,对于“宫廷”还抱着一种神秘感的时候,就已经在写这方面的题材了。唐明皇、杨贵妃的故事是我知道得较早的故事之一,因为小学二三年级小楷字帖,就是写这个故事的《长恨歌》,我又从唐代演义小说里看了有关的章节。我记得在我9岁的时候,就写过一篇《密誓》,描写他们七月七日夜里在长生殿盟誓的情形;十一二岁的时候,又写过一首诗,是写被唐玄宗抛弃的“梅妃”的。想到这个渊源,则我在1962年改编唱词《长生殿》放毒的行为,就不是偶然的了。

当我想到这些时,一方面想到革命群众要打倒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完全合乎逻辑的。因为我是资产阶级培养起来,在新社会又未根本改造的一个旧知识分子。另一方面,我又感到,我是受资产阶级教育和修正主义文艺路线毒害极深的人,我不仅应该控诉资产阶级、修正主义及其总代表刘少奇,而且要把自己的思想从这套黑枷锁下彻底解放出来。我坚决相信毛泽东思想的威力,我也坚信自己不仅是愿意改造的,而且是可以改造的。你改造了,革命群众当然就不打倒你了。

这一周专政办公室(小韩)同志曾找我谈话。因时间关系,只能简明扼要地概括谈谈,没有涉及这些具体的思想活动。总的说来,经过两年半运动的实践,经过群众专政,特别是经过学习主席著作和党的政策,我更加相信群众,更加相信党,从而对自己终将为毛泽东思想所改造更加有信心。

以上汇报,请予指正。

 

  1969年2月19日